静手中化为齑粉,如同流沙般从掌心洒落。
然而,掌心也被这碎瓷片割得血肉模糊,鲜血淋漓。
薛素静静地站会儿,摸着梅花鹿脑袋离开,留给常清静个人独处场地。
常清静站很久很久,久到太阳缓缓地落下。
久到雪花落满肩头、发丝,眼睫。
久到从痛苦崩溃疯癫,到片麻木和死寂,痛到定地步好像就不会再痛。
常清静漠然地松开手。
从原先疯狂,再到如今木然和死寂,只有步之遥。
夜深。
松下落雪深深。
常清静他没有回去,而是阖上眼,与这松树相对而坐,如雪长发散落,他心里平静无比。
身如槁木,心如死灰。
平静地对着这山巅,入耳听着这松涛翻涌,如滔天海浪般似要将他淹没。
他又想到宁桃。
鲜血淋漓指尖微微动。
那天,话本,围巾,看月亮,他便觉得这是现实。
故人从幽冥中折返。
却未曾想到,他困不住她,他直不解她,她身上又蓬勃生命力。
她属于这天下,这山河。
冰冷现实如同山风般呼啸而来。
他直坐到天际长河渐没,雪落寒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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