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单单玄色长袍,间白长发直垂腰际。他几天几夜没合眼,太阳穴突突直跳,眼珠红血丝密布。
干燥烛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,直往面上浸。
几位心腹部将裹着身腥风,大踏步地赶往帐内夜间议事。
石黑忍不住唾口,冷笑道:“姚方这老匹夫!竟将粪便熬成滚烫汤汁,兜头浇下,烫死烫伤不少军士兵!”
姚茂也忍不住直皱眉:“济南郡守姚方死守不出,以逸待劳,看来势要待等长途跋涉,力有不逮,围城自解。”
自攻城起,这多天,牧临川就没睡过个囫囵觉。
青年神色倦倦,目光自众将军面前掠过,眼神阴郁,冷骘道:“继续。”
“孤要姚方这老匹夫脑袋。”
于是,又是几日几夜惨烈鏖战。
翌日,雍废帝牧临川亲临战场,面色青白,神情阴冷,从容指挥着诸将攻城。
眼看着雍军终于填上壕沟,拆羊马墙,开始冲击外层城墙。
而姚方不知从哪儿弄来弩机,牧临川虽身在战场边缘,却还是被流矢射中左臂。
这箭自远处射来,劲力十足。
哪怕是牧临川也忍不住当场大叫声,疼得冷汗涔涔地蜷缩在轮椅上。
众人大惊失色之下,忙抬牧临川下去,这战只好匆匆鸣金收兵,暂时画上休止符。
摘兜鍪,石黑涨红那张黧黑脸,和姚茂等几位心腹大将步履匆匆而来,进帐子,匆匆忙忙地问:“陛下怎样?”
几个随行军医正忙得团团转,剪衣服,喷烈酒。
而牧临川已挨过最初中箭时剧痛,无动于衷地望着眼前这幕,犹如置身事外。
其中人蹙眉答道:“这箭头上抹毒药,也不知是什成分。”
“为今之计,也只有先将这块肉连同箭头道儿剜出来!”
姚茂点点头,夹着兜鍪,挨着军医屁股坐下来。
“陛下且忍耐!!”
牧临川视线落在他脸上,略颔首,对身旁军医道。
“拿块干净布来。”
待军医拿来之后,牧临川便若无其事般地道:“请军医开始罢。”
说完,张嘴,将布塞进口中。
众将看在眼里,时默然无声。
两军交战,主帅受伤,为安定军心,牧临川此举无疑是个正确选择。
实际上,这也不是第次。
这五年来,这位雍废帝历经大大小小无数战役,受过比这更狠伤,也硬生生忍下来,憋得青筋,bao起,亦是声不吭。
他们这些心腹,在最开始成为心腹之前,都曾对这位雍废帝保有几分怀疑之心。
怀疑这位昔年举世皆知昏君,真有这个能力吗?
然而,这五年相处下来,牧临川此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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