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。
这屋不知道多久没住人,伸手抹,桌子上都是灰。墙上蜘蛛网结得到处都是,床铺又脏又旧。
“这也太黑心。”女孩儿嘟囔着,拎起扫帚就开始大扫除。
这忙活就忙活下午。
牧临川腿不方便,可这人不知道抽什疯,非要和她起忙活。
陆拂拂没办法,只好把擦桌子整理东西这些小事儿交给他,自己去拾掇重活儿,累活儿,脏活儿。
这个劳动分配下来,少年神情喜怒莫辨,低着眼在屋里站很久。
“别扭啥啊。”陆拂拂脑子里飞快转动,面上装出凶巴巴道,“觉得这样分配是看轻你,觉得你自己没用?”
“知道自己没用就边儿去,别给添乱,人贵有自知之明。”
这小,bao君不愧是个M,被她兜头骂,竟然骂清醒,冷嗤声,拽着抹布径直去忙活。
这忙活就忙到傍晚,晚上,陆拂拂铺开床被,两人枕着这股灰尘与霉味儿睡夜,第二天早,牧临川没多加耽搁,就去拜访并州刺史孙循。
少年去之前,好好打扮番,特地作些修饰。乌黑卷曲长发以红绳绑在脑后,身簇新新衣,如不看空落落双腿,也像是昔日上京缠绵烟雨中贵胄少年。
只是去还不过两个时辰,便沉着张脸回来。
拂拂心里咯噔声:“怎?”
是不顺吗?
何止不顺,根本没见着孙循人影,据说这几日他不在上党。
“孙循这老匹夫若在,定当扫榻相应。”牧临川嗤笑,面色阴晴不定。
可孙循不在,他俩如今又身无分文,门房狗眼看人低却不愿意代之通报。
拂拂愣愣,好声安慰道:“俗话说阎王易见,小鬼难缠嘛,你也别太记挂心上?嗯?”
好不容易哄这小,bao君面色稍霁。拂拂自己个人在院子里站好会儿,喟然长叹。
心知当务之急还是得挣钱。
便抹把脸,认命地瞒着牧临川悄悄找工作去。
上党不比上京,上京是纸醉金迷繁华之所,秦楼楚馆与宝塔佛寺林立,而此地民风剽悍,拂拂转圈,竟然也没找到适合自己工作。
最后只在上党最大间酒肆欢伯楼,找个洗盘子洗衣服活计。
傍晚回到家中,拂拂正迟疑怎和牧临川交代。
牧临川神情却也有些异样。
拂拂:“你先说?”
牧临川垂着眼研究着案几上木纹,状若无意般地随口道:“今日找个活儿干。”
“什、什?”拂拂张张嘴,诧异地问。
少年似乎有些不耐烦她问这多,脸色又红又黑,虽说如此,还是答。
“当街卖字。”
唇瓣动,顿顿,到底没好意思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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