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只是杀个人罢。
像从前那般,随性而为。
他杀那多人,杀过他仇人,杀过他臣子,杀过他同父异母亲弟弟,甚至他阿父都是被他气死,有什好犹豫。
唇瓣微弯,扯出个讥诮笑,对上顾清辉黑白分明双眼。
在惊愕过后,她好像终于认清现状,她缓缓阖上眼,身体颤抖得厉害,认命。
少年笑容满面,可称之为可爱:“不要这样看着文殊啊,嫂嫂。”
“嫂嫂,你这眼神到让文殊觉得自己是个畜生。”
他身上流着牧家疯狂血,他心里好似有个黑洞,空虚得可怕,吞噬切道德标准,切七情六欲,切为人为畜区别。
没有任何人或事能够约束他,黑洞在随时随地叫嚣着,欲要破胸而出。
只有他踏出这步,足可踏入万劫不复深渊,或许会成为个没有意识,只知晓吞噬人恐惧野兽也未可知。
很可惜,他不愿意被这种冲动所支配。
少年席地而坐,神情阴晴不定地看着手上沾血长剑,沉默半晌,这才开口。
嗓子不复从前如云雀般动人,喑哑如破锣。
“将王妃送回桂宫。”牧临川面无表情道,“托人去给长乐王送去消息,就说王妃已死于孤剑下。”
顾清辉愕然地睁大眼,剧烈地挣扎起来:“文殊!文殊你!!”
……
是夜,石头城外,上京使臣来报。
两国交战不斩来使,已是约定俗成规矩。而这次,素有贤名长乐王牧行简,却下令叫来使自城墙下丢下去。
牧行简神情疲倦,眼下青黑,望着城外涛涛淮水。
男人嗓音沙哑,目光幽深,低喃道:
“明月,是负你。”
他何尝不知晓顾清辉对他用情至深。早在他决心将明月送入上京那天起,他就已经明此举早晚会害死她。
就算她不死,他为师出有名,亦会打出“辱臣妻”名号,将她往死路上逼。
这数十年夫妻,纵使没有男女情爱,亦生出割舍不断亲情。
众将止步在他身后忧心忡忡,“殿下……节哀啊。”
“若王妃知晓定然是要担心。王妃今日是为大义而死,殿下更应振作起来,杀入上京,取那,bao君项上人头,替王妃报仇!”
牧行简沉默半晌,这才转过身来,眼里泛着红血丝,明显是已经痛哭过场。
看得众人心中五味杂陈。
“诸位将士好意,仆已知晓。”男人沉声,嗓音铿锵有力。
“仆绝不会辜负诸位将士信赖,从明日起,将有场硬仗要打,还望诸位将士能助举攻破上京!!”
霎时间呼喝声如浪潮般,波接波。
江涛如雷鸣震天响。
“等愿誓死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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