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辉移开视线，心里有些动摇。
这事
确是繁霜做得不对，可正如晓白所说，她们这些侍婢都跟
她这
多年，从顾家跟到荆州，又从荆州跟到上京。
她们几个浮躁成这样，也是她这做主子没管好。
女郎叹口气，疲倦地抬手捏捏眉心，“别哭。”
晓白抬起眼，眼中闪烁着淡淡希冀，“王、王妃？”
顾清辉深吸
口气，扶着桌角缓缓站起身：“你收拾下，这就跟
去枍栺殿看看。”
牧临川正好从廊下拐进来。
少年今天穿着身轻便胡装，手执马鞭，乌黑长发束作数个小辫子，以绿松石、珍珠、玛瑙等为点缀，又以金环扣住。
见到顾清辉正准备外出，少年好奇地睁大眼：“嫂嫂？”
乍见牧临川，顾清辉愣：“文殊？你怎来？”
少年快步走到她面前，牵起她手贴在脸侧，秀美长睫颤：“文殊，想嫂嫂。想约嫂嫂今日道儿去骑马。”
顾清辉浑身僵硬，尴尬地欲要将手抽出。
牧临川却快她步，先行松开手，看着她笑起来：“嫂嫂脸色怎如此难看？”
牧临川目光若有所思，细细描摹着顾清辉眉眼。
顾清辉勉强笑：“无妨，只是有些累。”
少年今天作胡儿打扮，狐裘蒙茸，眸如朗星，耳着金圈耳环，腰别错金刀，看上去正是风流矫健，生机勃勃。
牧临川眨眨眼，像是没察觉出来顾清辉推脱之意。
“文殊看嫂嫂这是打算外出？这是要去哪儿？可要文殊陪同？”
见他实在黏人，顾清辉面色有些差。
倒是晓白张张嘴，欲言又止。
憋三四回，终于憋不住，豁出去主动道：“陛、陛下，有所不知，王妃今日是要去找王后。”
顾清辉厉声低斥道：“晓白！！”
少年怔，眉眼唇瓣间笑意迅速压下：“陆拂拂？”
“嫂嫂，”少年猩红眼眨不眨地盯着顾清辉，好似想把她盯出个洞来，“陆拂拂欺辱你？”
顾清辉蹙眉道：“你别瞎想，没有事。”
牧临川不依不饶地看着她，眼瞳通透：“嫂嫂又瞒文殊。”
顾清辉叹口气，无奈地低声道：“你误会陆拂拂。这事是嫂嫂做得不好。”
又将这事五十地复述出来。少年闻言，沉默半晌，忽而大笑起来。
“当是为什，原来是为这些小事。”
顾清辉被他笑得有些臊得慌，低喝：“文殊！”
牧临川微微笑，眼中熠熠生辉，好似边塞旷野凝紫夜空中星子。
“嫂嫂不用担心，文殊与嫂嫂同去，定不让嫂嫂受委屈。”
顾清辉怔：“你这是什话？”
什叫……不让她受委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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