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要陌生人,“会通知宋延辞立刻来接你。”
她喉间忽然哽得难受,却愣愣地说不出话来。
比起过去他表面不悦实则关心训斥,现在这种态度显然更具威力,她突然就有种说不出害怕,怕他从此就真没耐心,也不会再管她、不再搭理她。
“哥哥……”
男人恍若未闻,和她擦肩而过后朝门口走去,脚步刻未停。
仿佛这走就真不再给她机会。
甄杳彻底慌神,下意识转身往前迈半步,却在这个陌生空间里失去方向感,只能听着他脚步声勉强辨别方向追过去。
“哥哥。”
“哥哥你别走。”
盲杖磕磕绊绊地在前路上不断试探着,这会反而成拖累她东西。甄杳心里越来越慌,当听到他拉开门声音时想也不想就把将盲杖扔掉,然后忍着恐惧往前小跑几步——
门“咔嗒”声关上同时,她也失衡摔倒在地。
瞬间,甄杳仿佛回到几个小时前。
会场里那些人议论与挖苦,还有她想竭力伪装自己是正常人却成个笑话,被陌生人嫌弃谩骂。
原来她以为自己已经明白失明后黑暗意味着什,现在看来却远远不够。
她直待在自己熟知、安全环境里,从不明白在全然陌生人群中将会面对什。她没有自保护能力,甚至不敢相信个自称是酒店前台人。
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黑暗,甚至将黑暗当成安慰自己、减少只有她个人活下来愧疚与罪恶感工具。
她太天真,以为自己很谨慎,其实却还是将切想得太简单,故作坚强样子在别人眼中定很蠢。
现在宋渌柏也被她耗尽耐心,不想管她。
甄杳捂着摔疼膝盖,将脸埋进臂弯,热热水痕顺着眼角溢出来,最后融进毛衣长袖里。
现在该怎办呢……
忽然,前面几步远地方传来门把手转动响声,甄杳怔,蓦地睁大眼。
门再度被人从外面打开。
来人走到她跟前蹲下,片刻后极轻地叹口气,伸出手托住她脸颊,迫使她把头抬起来。
檀香木味道裹挟着寒风,告诉她面前这人身份。
他指腹触及她未干泪痕,接着轻轻碾过将眼泪擦去,摩擦过肌肤微热,还有点痒。
“哥哥……”
“摔着哪里?”他语气称不上多温和,却也跟刚才凌厉冰冷截然相反。
‘没事’两个字被甄杳咽回肚子里,“膝盖。”
“还疼?”
“点点。”
小姑娘漂亮杏核眼里还在慢吞吞溢出泪水,宋渌柏闭闭眼,头疼地在心里再次叹口气。
他字典里从没有过冷血二字,因为那就是他理所当然行事手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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