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自在地抓抓头髮,轻声说,“弟生病,听上去挺严重,得去看看。”
“亲弟弟?”
“同母异父。”
“哪家医院,开车载你过去。”
“自己去就行。”
越城到洗手池边摁洗手液,仔仔细细搓满泡泡洗干净手,走到易南川旁边搭着他肩膀把人往外面带,语气不容置喙,“送你过去。”
易南川垂着脑袋不说话。
越城笑,揉揉他头髮,“把你送到医院楼下就会走,别担心。”
车子缓缓从车库驶出,易南川拉开副驾驶门坐上去,低头把安全带系好,报医院地址。
黄昏余晖洒在两人之间。
……
越城把车拐进停车场,也许是为向易南川证明自己确实没打算跟着,他出门时依然穿着宽松舒适深灰色居家服,踩着黑色拖鞋。
“去吧。”越城说。
易南川垂着脑袋有点丧,半晌哑声道,“对不起,不是,只是……你别生气啊。”
语毕,易南川郁闷,这说都是些什鬼啊。
“知道。”越城捏捏他无精打采耷耸着肩膀,“知道,去吧。”
解开安全带,下车,关门。
走没两步又倒回来,绕道越城车床边敲敲,玻璃窗缓缓落下。易南川胳膊支着窗沿,脑袋伸进车里,朝越城笑,“要不咱们接个吻吧?”
越城笑着,淡然地勾住他衣领把人朝里带带,在人来人往地停车场内跟易南川交换个温和亲吻。
腻腻歪歪地轻啄和吮吸,易南川唿吸逐渐开始凌乱,他狼狈地撤出身子,生怕被越城给亲硬。
“你回去吧,很快就回来。”
越城替他理理被揪皱衣领,“好。”
不论何时,医院总是人满为患。
易南川堵在拥挤电梯前,在人群最后默认地站几秒,转身离开选择走楼梯。
刚才接到电话时,张文瑶在那头哭得撕心裂肺,说话时由于激动过度导致口齿不清,仿佛下秒就要生离死别。而当他真正见到她时,女人似乎平静很多,只是颓丧地坐在手术室外长凳上,脸憔悴地呆望着地板。
张文瑶没什文化,农村出生,年纪轻轻就出来打工,唯优点只有那张长得好看脸。在易南川印象中,这个女人即便每日素面朝天,穿着款式老旧劣质衣服,也是素雅漂亮。他走到女人面前,由上至下俯视她散乱油腻头髮。
张文瑶盯着眼前鞋子呆滞地看几秒,才后知后觉地抬头,漂亮但早已衰老粗糙脸缓慢地挤出抹比哭还要丑笑意,“小易,你来。”
易南川说话语气淡淡,听不出什情绪,问她,“怎回事?”
“元元他……”张文瑶刚念出赵鸿元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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