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对象。”赵兰香话,说到这里,适时地停住。
顾怀瑾仔细地看眼信,张老脸顿时涨得红。
他忿忿地道:“咋,他要纠缠你?”
赵兰香又说:“听他提过,顾硕明是他直系领导……”
赵兰香说话声音愈发地低,几乎微不可闻,仅仅容顾怀瑾人能听得见。
她同他说段话。
顾怀瑾听完赵兰香请求,顿时跃而起,忿忿地道:“这有什!”
“给你写,顺便让那小子治治他!”
赵兰香有些哭笑不得,轻咳声,“不必那严重,只想见顾长官面,给写封介绍信就好。”
顾怀瑾依言,按照赵兰香说法给家里老大写张介绍信,让人亲自去接待赵姑娘。
顾怀瑾写完,舒口气。
瞧着人姑娘拿着他写下信,脸上露出发自内心轻松笑容,他心里也快活些。
这是来自于他终于产生点作用、尽绵薄之力还点人情债轻松。
顾怀瑾张张手,铺起草席来,“赵姑娘,跟贺二谈对象可不是件容易事哦。”
“过这关,还有许许多多困难等在后头。”
“作为老人,不太看好你们谈对象。不过那穷小子是恩人,盼他过得好点……”
顾怀瑾这时又快活地吟起他诗。
“第不见最好,免得神魂颠倒;第二不熟最好,免得相思萦绕。”
赵兰香眼角控制不住地略跳跳,她慢慢地说:“逃避是没有用,信心是自己给予,不是别人。”
“好,大晚上不要再念诗,小心被人听到又是顿打。”
顾怀瑾只念完这两句,顿时倒头睡在草堆里。
赵兰香捏着手里热腾腾字迹未干信,步伐轻松地走回屋子。
就着灯光,她踩着缝纫机踏板,垂头打下路齐整线,件成型属于男人长袖衫落入她手中。
清凌凌月光撒在牛棚干草上,同样也撒在李家秃秃院子里。
贺松叶打水,把脸上脂粉都洗干净,烧热水端去给李大力擦身。
李大力黝黑面庞顿时红起来,他虽然没有喝酒,但却胜似喝酒。
昏暗微弱油灯尽力吞吐着劣质煤油,灯芯时不时爆出微弱“嘭”声音。贺松叶挑挑灯芯,听说阿婆说新婚头夜,蜡烛不能熄,可是他们买不起大对粗蜡烛,只能点灯。
李大力心忽然跳得厉害,心口烫烫发热,仿佛能听见脑子里血液流动声音。
贺松叶还在擦头发,见李大力还不动,疑惑地歪头看他眼,“咋,不睡?”
“擦身,快睡觉。”
李大力吐出胸口那口闷气,老老实实地擦起自己身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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