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片刻。
“若寻到江绪,务必将他及时带回。”
严绥却用极和缓语调同简楼子道:“师弟愿意下山游历是件好事,依弟子看,也不必急着回宗。”
“胡闹!”简楼子难得呵斥他,“江绪那点修为,哪够看。”
“这不是有弟子在,”严绥不急不缓地接道,“师尊不必担忧。”
简楼子又是好阵沉默,最后叹道:“子霁,你此番回宗,变许多,你原先还说,不会与江绪有过多牵扯。”
“师尊从前不也说过弟子不该如此排斥师弟。”严绥轻笑声,半暗灯火中眼神有些难以察觉讽刺,“弟子还以为,这是师尊希望算到。”
简楼子深深地吸口气。
“严绥,”他语气沉沉,夹杂着明显停顿,“记住你道,也记住,他虽是你师弟,但终究不是你师弟。”
他们都心知肚明江绪为何会出现在琼霄峰上,简楼子能对他们视同仁,却绝不会愿意见着严绥因此误修行。
无情道修者可以在情中砺心,却绝对不可真正动情。
立于人间街头青衣修者勾勾嘴角,语气和缓到极点。
“记得,师尊。”
太上忘情,最下不及情。
手中玉牌渐渐变回温润冰冷质地,他脚下动,朝着客栈内走去。
这曾是他道。
亦是他所犯切罪孽起始。
岁迟
“太上忘情,最下不及情”原句出自世说新语,意思是最高明人能不为情所累,不涉情,最下之人扰于世,顾不上有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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