绪闭闭眼,背在身后手死死抓住剑,“从小便是师兄带着,师兄于,便如同师尊般,是最亲近不过……家人。”
最后词吐得重而清晰,江绪眼睫颤颤,感觉到严绥按着自己后颈手重重掐,又倏然放开。
“是。”
他试探睁开眼,恰好看见严绥往后退两步,笑容温煦眼神幽深,淡声道:“那便再好不过。”
“师兄。”
江绪下意识地唤声,又在严绥愈发和煦神情中闭嘴,怯怯地往他身前蹭点。
“师弟今日学得不错,”严绥再往后退步,他便识相地站住不动,“但还需勤加练习,若有不懂,与师尊定然会——”
最后那词被他念得意味深长:“多加关照。”
……
明月高悬,江绪晃晃然四顾,只听得水声叮咚,竹林掩映间透出点皎洁清光,他藏在丛绿之中,只能依稀意识到自己是在梦中。
恍惚,身体根本不能控制,只能慢吞吞地往前挪去,他知道这是何处——琼霄峰上有处灵泉,藏在山腰处,小时他贪玩迷路,连累得严绥来找他时也迷失方向,最后竟寻得此意外之地,也仅有他二人知晓此处。
可为何会梦到?
江绪只能被迫往前走去,水声潺潺地盖过枝叶沙沙声,遥遥地,他竟听见轻灵女子笑声。
微弱不妙之感渐从心底浮起,琼霄峰上哪来女子?他想尽办法要让自己停下,偏偏脚下拐,视线中便出现波光粼粼泉面——
严绥背对着他,长衫湿大半,却另有个雪肤花容女子搭着严绥肩,葱白指尖染朱红丹蔻,半遮半掩露出只妩媚杏眼,正吃吃笑着望向他。
“郎君——”
“?!”
江绪猝然从床上坐起,胸口蔓延开片锐痛,香球摇摇晃晃地悬在床顶,他喘着气往向窗外,只见得片漆黑。
个梦,他怔然碰碰胸口,翻身下床,冰凉寒意顺着脚底攀进心头,不安感仍在不断扩大。
为何会做这般荒谬梦?
他愣愣地站会,鬼使神差地穿鞋推门而出,之间庭内洒满清晖,远处山林寂静无声,只有桃树沙沙地想着,落下无数纷飞花瓣。
“定是这两日听得雅师姐与程师兄话太多,”江绪呢喃着,却只觉得更加慌乱,“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,简直荒唐到家。”
那可是严绥,严绥怎可能……会懂情爱?
以他如今修为,早该是道心至坚!
可江绪还是晃晃悠悠地朝山下行去,脚步愈来愈快,外袍被枝叶划破口,也不知跑多久,才在潺潺水声中停下来,张着嘴无声喘气,努力侧耳分辨着四周声音。
哪有什女子笑!
他先是松口气,刚想骂自己脑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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