释道:
“你先前那把剑也正好到该换时候,当初师尊从铸剑阁取第十二批制式剑,便是想着好好锻炼你,始终依赖好剑反而难以精进,这剑冢乃是无极峰历代弟子埋剑之地,神兵锻造不易,它们沉睡于此,只待某天重现于世,再露锋芒。”
细微嗡鸣自严绥身上传来,江绪倏然转头,却见严绥神色自若地按着剑柄,解释道:“惊梧便是从此处得来,如今重回故地,激动得很。”
江绪然点头,勉强自脑中勾勒出惊梧剑轮廓——有些模糊,印象中严绥并不会经常拔剑,只能忆起皎皎清光和苍青剑身上篆“惊梧”二字,还有出鞘时宛若凤鸣声清啸。
确是把难得神兵利器。
“随来,”严绥摩挲着剑柄,对他略微点头,眼神复杂却仍旧温和,“绪绪,你剑在此处等你很多年。”
“剑?”江绪不解地重复遍,“师兄为何会知此事?”
连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事,怎严绥却如此肯定。
严绥从袖中夹出枚黄符,以灵力催出团橙焰,江绪这才看清这剑冢具体模样:无数蒙尘长剑插在累累碎石尘土中,除此之外,也有长枪,弓弩等物四散散落,不远处则是柄比严绥还高上许多重剑——也不知当年拥有它人是何等魁梧身姿。
江绪想,此处与其说是剑冢,倒不如说是兵冢。
“你入无极宗那日,剑冢异动,有神兵险些脱离此地禁制去寻你,”严绥边温声解释,边领着他朝着那巨剑走去,“是它选你作为下任拥有者。”
并非主仆,仅是拥有,江绪懵懂地自严绥话中悟出什,又不甚明,直到瞧见那柄深深陷入巨石之中灰蒙长剑时,才心头猛然跳。
嗡——!
剑音清啸间,那长剑猛然抖,有濯濯清光自那千百年尘土中显现,似琼霄峰上第捧皎皎月。
嗡——
惊梧紧接着发出铮然剑鸣,如栖凤长鸣,与那蒙尘长剑遥遥呼应,严绥紧紧按着剑柄,眼神似是欣慰,又似是惆怅,江绪按着心口,怔怔然往前跨步。
“绪绪,”他听见严绥微哑嗓音在满室剑鸣中清晰到落地可闻,“你终会扬名立万,誉满五海十二洲。”
只是因为这把剑?
江绪忍着心口骤然疼痛,眼眶莫名滚烫,他缓慢却坚定地伸出手,握住那冰凉微沉剑柄,手臂骤然发力——
咔嚓。
蒙尘被剑气撕裂,湛然清光划破满室昏暗,剑身底端赫然篆着三字:
【断山河】
岁迟
惊梧,取惊梧斩凤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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