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?
然而魔王面上不辨喜怒,平静地对上老祭司讶然视线。
老祭司仿佛看透什,缓慢地点点头:“看来吾王心意已决,塔达遵命。”
四下幽静无人,塔达跪坐在王座之下,将百枚骨筹排开。
按惯例,他先从中抽走枚,是“留线生机”意思。剩下骨筹被摆成圈,塔达以爪割开自己额心,喉咙里发出“呜噜噜”“啊噜噜”高音,脚下神神叨叨地踩着奇怪节拍,在夜色中手舞足蹈起来。
等到老祭司额心血流到下颌时候,他嘴里念着古老咒语,慎之又慎地将魔息灌注进骨筹之中。
九十九枚乳白色骨片沾染上神秘力量,徐徐浮至半空!
它们时快时慢地跃动起来,将王座上昏耀围在正中。
塔达声音慢悠悠地传来:
“这里有九十九枚骨筹,当它们转动停下,请吾王凭心意选出枚,将您魔息灌入其中,法术便能连接天机。”
“只是,吾王请务必铭记句话。骨筹只能窥探命运角,前因和后果不得而知。因而,具体是怎个‘趋福避祸’法,谁都不知道。”
“无论吾王看到什……切莫执着。”
“知道,”昏耀把眼闭,曲指敲敲王座扶手,“安心,反正你占卜时准时不准,不会放在心上。”
塔达伏身礼:“既然如此,老朽先退避。”
随后,老祭司便退出大石殿。
四下冷清空旷,素来杀伐果断魔王闭目凝神,低眉合掌,坐在王座之上默念魔族祭祀古语,居然也有几分虔诚之态。
他心中时而想着与兰缪尔这七年,时而又想到茫然未来。
不知过多久,骨筹转动叮叮声停。
昏耀睁开眼,向面前静静悬浮骨筹伸手——
他懒得挑选,便直接取正中那枚,将魔息灌入。
顿时,那枚骨筹光芒大盛,剩余九十八枚也散发出微光与之呼应,最终连成片神诡符咒般光之线条。
昏耀被当头照,只觉得眼前白亮片,活像是要瞎。
脑海中也奇怪地混沌起来。
像是坠入梦境,又像是误吞有毒致幻菌子,切都扭曲变形,模糊不清。
迷乱间,那些白亮光芒仿佛变成飞舞雪片,身下王座化作嶙峋石壁,片寒冬雪山景象在眼前展开。
兰缪尔站在山崖尽头,白袍纷飞。
可那已经完全不是魔王所认识,沉静温润人类奴隶。兰缪尔身周缭绕着浓郁到恐怖魔息,枚枚新生鳞片爬上脸颊,漆黑火焰吞没飞舞雪片,映得那人如魔神般。
“兰……!?”
昏耀心中仿佛被重锤敲击,时间茫茫然不辩天地。他张嘴想喊,却喊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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