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色长发蜿蜒而落,掩住人类神情。
昏耀深深地看他眼,沉声道:“这才是深渊里爱,兰缪尔。”
“它不是拥有,而是割舍;不是阳光和鲜花,而是极寒祭礼上受寒者手捧骨骸。”
……
等到昏耀指爪将兰缪尔松开时,人类肩膀上已经留下五道浅浅血痕。
有点说多,昏耀烦躁地心想。简直像是在解释什,明明魔族从不屑于解释。
他嘴硬地添上句:“你问,就给你讲点。算是你陪合化赏赐。”
故事讲完,魔王吹灭灯,回到床上。兰缪尔仍僵在那里,像个雕塑。
昏耀都已经躺下,不得不再次撑起身来,用鳞尾拍拍他背示意他下去,别妨碍自己睡觉。
很意外,他以为兰缪尔会哭,但是没有。
透过黑暗夜色,那双低垂瞳孔中,什喜怒都没有。
不多久,昏耀就有点后悔这个晚上。
他奴隶受刺激太大,从夜晚蚌壳变成白天雕塑,魔王心想。
自那以后,兰缪尔呆在窗边时间越来越长。
有时候昏耀早上离开宫殿时他在那里,夜晚回来他还在那里,大多时候是动不动地望着结界崖上那团光芒,安静地沉默着。
哪怕昏耀多次暗示“硫砂不是完全不懂规矩家伙,不该看她不敢看,那晚她早在开始之前就走”,以及“你跟在身边,没有魔族会吃你,也不会给你喂魔族肉吃”。
都没有用。
兰缪尔说:“吾王可否换个地方束缚?”
他想想,很不熟练地将手贴在胸前衣襟上,缓缓道:“您想怎样,都可以。”
上次他提出这个要求时,昏耀吓唬他,要给他吞火石。
这次,魔王看看窗外风雪,焦虑地在心中默算着冬季剩下日子。
当寒冬过去,地底火脉就开始苏醒。
气温开始变暖,冰湖开始解冻,苍茫霜角群山中,逐渐传来野兽活动声息。
昏耀终于得以在把人类彻底养坏掉之前,将兰缪尔牵出宫殿。
只是偶尔溜下而已。昏耀这样想着,然后顺手把骨钥放在自己兽骨王座上。
“吾王这是什意思!?”
无数魔族惊恐不已,私下议论纷纷。
此前兰缪尔直呆在昏耀宫殿里,许多魔族对他最深刻印象还停留在那场人类王城之战时候。
只记得有位白袍金发圣君陛下,强得不似人族,是唯能和他们王正面交手家伙。
转眼年多过去,如今看到王与这人奴形影不离,众魔族只觉得冷汗涔涔。
尤其那些在第年肆意欺辱过兰缪尔家伙,每次来觐见魔王时候,都担心自己盘角随时有可能不保。
许多魔族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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