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相做桥,渐渐叫众人相熟,不再彼此戒备。
今天昭城跟来这班护送军,恰巧是阿曈辎重营旧友。卒长甚至已经叫阿曈教会几句常用克烈语,什好兄弟、喝酒之类。
但卒长说最好句,则是:“朋友,烤兔子烤兔子!”
出走戈壁,干粮噎得慌,就显出克烈人精湛猎术与烤肉技艺,其中佼佼者,便是阿曈。
阿曈远远叼回匹老公羊,甚至身边还围几只草原狼,他们跟随着阿曈脚步,也吃些心肝脾肺,但却不会伤害商队人。
草原中,在如今休战时刻,人祸不再,而最危险,便是狼群袭击。若是碰上狼群,莫说运货,人马与骆驼能否囫囵个走出去,都要看造化。
但阿曈带着众人走过路线,狼群从不会来袭扰。
多年后,当如今这几条路线,逐渐被开拓成繁茂商路,通商赶路人们已经形成传统,往来之间,总要拿出动物内脏或是其他食物,来祭祭狼,并称之为“行脚脍”。直到最后,此间人们便留下祭狼习俗。
而眼下,随着通商货物越来越多,阿曈这行人也招来不少匪患,昭城军不善于草原作战,大多时候原地守护商队,克烈人便策马追击而去,而后绝不留手。
但耐不住这些草原劫匪总是袭扰,旦被追击,便分散四处,灵活多变,又滑不留手,叫人杀之不尽。
如今正是夜晚,除开追击散匪而去克烈,众人马也跟随着交易车队,慢慢到草原中各个小部落中来。
整个小部落人,除外出放牧,都出来迎接商队,他们很高兴,中原人带来粮食、盐巴、布匹、等草原中紧缺东西。
商队中货物也分两种,种是早就已经预定好,只等送货到此,再拉走交换之物便可。另种则像是摆集小贩,他们随着押运队伍同,途经商路与各个小部落,每每停驻,便支起小摊子,叫众人自己挑选,是个在茫茫草原中流动小市集。
所以阿曈等人在小部落停下后,那些小商便铺开商品,身处在草原人怎能见过这样琳琅满目东西呢?只觉得样样都稀奇,什针头线脑,首饰香囊,烟斗瓷罐。
甚至还有精致挖耳勺,叫这小部落首领举着挖耳勺好阵稀奇,对着身边抱着草药来交换针线女儿感慨。
“瞧瞧!这样精细手工,竟是用来挖耳朵。”
“诶呦,别说挖耳朵,你看,这还有痒痒挠呢!”首领女儿直点头,心道好东西,免得他爹整日往毡帐柱子上蹭痒痒,最近房子都有些晃。
于是,商队来,这样难得热闹,就连放牧也被叫回来,同来瞧新鲜。
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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