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周都在这边有许多朋友,更有众多追求者,圣诞夜如果只和自己在起过,程嘉余觉得太委屈他。
可周都却什都没有多想,只是单纯地想和他两个人起过节。程嘉余惴惴不安,不知到底该如何把握这其中分寸。暗着拒绝过,明着也拒绝过,周都也曾经伤心委屈,可总是第二天又跑过来找他要和他玩,像个执着又没有心机小孩,喜欢什就追着什跑。
“如果你想话,”程嘉余犹豫着,“……那们就在家里过吧。”
周都欢呼声,抱起装饰品袋子开开心心打扮家里去。程嘉余把餐桌收拾干净,拿起书包上楼回到自己房间。
他房间很小,是他自己特意要求,把大间给周都住。他喜欢小空间,令他更有安全感。房间温暖,有些拥挤和凌乱,早晨出门时又没有叠被子,被角掉在地上。地毯上散落书和漫画忘记收拾,小桌上放着水杯,拆到半饼干袋子,缠绕数据线,纸和笔。
他到现在还是不大会做家务,收拾房间也很不在行。程嘉余脱下外衣,换上居家宽松长袖和短裤,拿着手机爬到床上,到窗户边坐着。
窗户外面是街道,绿茵和排排低矮红色小楼房。他们住在学校附近居民区,离市中心有段距离,因此没有高楼大厦遮挡视线,放眼可以看到很远天际线。
到冬天,下午四点以后天便黑下来。程嘉余关卧室灯,把放在窗台上月球形小灯按开,整个屋子黑下来,只有月球灯落下暖黄光。
程嘉余拖来被子,把自己裹住,望着窗外遥远夜空。
他常常这样。如果某天早早完成学校作业,不用去甜品店打工,周都没有拉着他起出门、打游戏或者看电视,他就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只开月球灯,然后用被子裹着自己,安静趴在窗户上,像颗不会说话蘑菇。
出国两年,他没有交新朋友,每天不是周都穿过校区来找他,就是个人走路,吃饭。他长得愈发漂亮出众,因不爱说话而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,反而更吸引人想要认识他。程嘉余个也不想认识,如果有人缠上来,他就不吭声躲在周都身后,等着周都把人赶走。
无论友好,不友好,都被程嘉余划到界线外,个也不许进来。程嘉余不是讨厌任何人,只是认为自己无是处,做别人朋友会很浪费。他精力比平常人更有限,上完天课,走过长长路回家,做顿晚饭,再洗澡,写作业,最后躺在床上时候,所有精力就彻底消耗干净。
程嘉余望着夜空发呆。他捏着手机犹豫摸摸,还是点开屏幕,滑进相册。
他点开相册最底下第张照片,照片跳出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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